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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臊子面以味“酸、辣、香”,汤“煎、稀、汪”,面“薄、筋、光”为特色。面的味道中“酸”放在第一位,可见醋是多么的重要!
醋成就了岐山臊子面的独特美味,也丰富了陕西大地的饮食文化。臊子面、擀面皮以“酸、辣、香”的味道闻名于神州大地,尤以“酸出头”而引人入胜,追根溯源都与食醋有关。醋,对于宝鸡人来说,有着特别的情感。在宝鸡人眼中,醋不仅是一种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品,更是一种乡音、乡影、乡魂。
醋香风飘,熏染于关中,名享于西北,闻名于全国。
一、醋的发展历史
远古时候,人类直接从植物中摄取醋酸。尧王取蓂荚代酸的故事就发生在清徐县的尧城。在古文献《竹书纪年》中有这样的记述 :“有草荚阶而生,月朔始生一荚,月半,而生十五荚。十六日以后,日落一荚,及殆而尽。月小,则荚焦而不落,名曰蓂荚,亦称日历荚”。东汉人应劭所著《风俗通义》一书,对蓂荚作过考证,他说:“古太平蓂荚生于阶,其味酸,王者取之以调味,后以醯醢代之”。王者是何人呢?即帝尧。帝尧在尧城利用蓂荚草不仅制订了四季八节,而且取其味酸以调食,这可以说是最原始的醋了。
新石器时代,尧帝和“神农氏”教化民众腌制酸菜而产生醋酸,解决口淡,满足身体之需。民间传说,尧帝城西南有玉泉,帝亲往酿苦酒,尧帝城西北有玉池,帝亲往食鹅,圣天子多能鄙事。
陕西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也是醋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在“神农氏”的教化下,陕西的先民们用芥菜腌制黄菜,用白菜腌制酸菜。如今陕西一带的农民仍有用芥菜腌制黄菜,用白菜腌制酸菜,用芹菜腌制浆水的习俗,可谓延续万年,源远流长,他们把黄菜汤和浆水当醋,调食调味。这一时期,人类由直接从大自然中获取现成的蓂荚、毛桃、酸杏,发展到腌制酸菜、浆水,获取液态的醋酸汁液,无疑是中国食醋酿造史上的一大进步。酿醋的历史根据史学界的看法,一般认为出现在3000年前的周原。
二、周时有专为周王室做醋的醯人
中国醋最初是皇家醋。在《周礼·天官·醯人》中记载了专门为周王室做醋的匠人——醯人这一职业,醯就是周代对醋类的总称,并介绍了周王室用醯的情形:醯被用来作为祭祀和宫廷宴会用的珍品,其中周天子即位举行祭祀仪式要用醯60瓮,举行宫廷宴会招待宾客用醯50瓮。醯人是周王室掌管酿醋制醋的官员。醯人必须熟悉酿醋生产技术,经过品尝后奉献帝王将相。醋和酒、浆都是西周祭祀、朝会、庆典的必需品。
《周礼·天官·冢宰第一》:醯人,奄二人、女醯二十人、奚四十人。醯人掌共五齐、七菹,凡醯物。以共祭祀之齐菹,凡醯酱之物。宾客,亦如之。王举,则共齐菹醯物六十瓮。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宾客之礼,共醯五十瓮。凡事,共醯。从《周礼》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知道当时已经出现了专门做醋的匠人,并且醋的产量已经初具规模,醯在周王室的政治活动和日常饮食中占据重要地位。
三、姜子牙自封“醋坛神”
据清人庄颁《物原类考》中考证“周时已有醋,一茗苦酒,周时称醯”。陕西醋,源于“醯”,在民间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完善,形成了适合于家庭酿造的独特的制作工艺,也成就了陕西醋“红褐透亮,醇醴清香,酸而不涩,柔和爽口,后味绵长”的“色香味”俱佳的特色。
民间传说周灭商后姜子牙出于对醋的偏爱,将醋坛神这个神位留给自己,这在民间成为美谈。姜子牙辅佐周文王、周武王建立了大周,在《封神演义》中,姜子牙奉上天旨意搭建了封神台,手拿七星宝剑,为建立大周的有功之臣都封了神。天神、地神、财神、土地等都封后,原本给自己留了玉皇大帝的位子。这时姜子牙问谁还未封,语音未落,一个功劳比较大的人从姜子牙桌子下钻了出来,说我未封,姜子牙一惊,说到“我的醋坛神”!这人说你是醋坛神我就是玉皇大帝了,于是姜子牙这就不自觉地给自己封了个“醋坛神”,因姜子牙是封神的官,因此醋坛神在人们的心目中是最大的神。姜子牙阴差阳错地自封为“醋坛神”,司掌监造陈醋,让这供周王室享用的琼浆玉液上了平头百姓的餐桌。手持打神鞭,法力无边的姜太公让恶神、奸神怕之,却让平头百姓敬之、爱之。要不,人们酿醋时都爱贴“姜太公在此”的符,以示对姜子牙的尊重!
醋的酿制在周原故土代代传承,汉时已进入商事领域。至今陕西一带的农家还保持着做醋的习惯。陕西农村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做醋,但是,要做出真正好吃的醋确实不容易。因为它的选料讲究,每个程序都要掌握好火候,尤其是温度和时间。制曲、酿醋、淋醋等工序,少了哪一个环节都不行。陕西农家醋采用自然发酵的源液所制,色泽红褐透亮,酸味纯正绵长,香味浓郁醇厚,热烹冷调均可,具有软化血管、维持胆固醇代谢平衡之功效,可以用来治疗高血压、高血脂、咳嗽,也有解酒、美容等功效,具有一定的食疗效果,故陕西农家醋除了有“醇香酸”之美誉外,也是不可多得的天然保健调味品之一。
醋伴随中华民族已经延续了3000多年之久,除了作为日常的调味品之外,还深深地根植于周文化的沃土之中。在全球化的当下,传承历史、与时俱进的“醋文化”也在凭借其独特的魅力和丰富的文化内涵逐步走向世界!(宝鸡日报)
(作者姚让利: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文物保护管理部主任,副研究馆员。)
编辑:李雪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