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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金华章,光耀史册。青铜重器,震古烁今。
青铜簋作为组成商周时期灿烂青铜器文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中国青铜器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近日,记者走进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探寻簋中的神秘故事。
鼎簋搭配中的规则制度
由中国文物交流中心指导,博物馆头条统计发布的中博热搜榜最近发布,宝鸡青铜器博物院荣登百强博物馆专题馆榜单第3名。果不其然,近日记者在游人摩肩接踵的宝鸡青铜器博物院里,真切感受到了这里持续攀升的热度。
游人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参观青铜簋
什么是簋呢?宝鸡青铜器博物院工作人员郑苗解释说,簋是盛放煮熟的饭食的器皿,相当于现在人们使用的大碗,所以一般呈圆形碗状。青铜簋在世人的眼里,算是仅次于青铜鼎的重器,且总与鼎一起出现。鼎是用来放肉的,而簋是用来盛放粮食的。《说文》中有:“簋,饭器也,方曰簠(fǔ),圆曰簋,盛黍稷稻粱器。”《周礼·地官·舍人》中有:“凡祭祀,共簠簋。”商周时期,簋是重要的礼器,特别是西周时期,它以偶数组合与奇数的列鼎配合使用。
青铜礼器把秩序纳入有形的器具之中,彰显着严格的规则秩序。“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用七鼎六簋,大夫是五鼎四簋,士为三鼎二簋……随着身份的递降,鼎簋的使用数目随之递减。”宝鸡青铜器博物院陈列研究部副主任郭晶说,鼎簋配合使用,形影不离,这严格的等级礼仪中折射出各级贵族的秩序礼仪,也体现着礼分权责、权责对等的规则,更酝酿着礼仪之邦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
尚酒与重食是商、周青铜器系统的最大区别。吸取商灭国教训,因农而兴的西周“重食轻酒”,因此,从西周中期开始,酒器急剧减少,而食器的种类及数量迅速增加,簋就开始盛行。试想一下,古代的宴飨大堂或是祭祀大殿等盛大仪式中,青铜鼎和青铜簋整齐排列,鼎中的肉冒着热气,簋中的粮散发清香,钟鸣鼎食,气派庄严!
郭晶说,青铜簋作为主要的祭祀礼器被神秘化、权力化、制度化后,它就不再是一般的实用器。而成为青铜礼器的簋,是当时人们寄托信条与期望的载体。因此可以说,青铜器是物质的,但同时又是一种精神的外在产物。
“簋中之王”里的真实历史
“㝬(hú)簋与何尊一样禁止出境展览,是目前发现的商周时期最大的青铜簋,体形庞大、浑厚典雅,被誉为簋中之王。”郑苗介绍说,它通高59厘米,口径43厘米,腹深23厘米,重达60公斤。它的双耳呈象首形,与器身的直棱纹相呼应,于简洁中透出大方,在神秘中露出狰狞。同时,簋体下方有正方形底座,增强了器物的稳重感。圆形的簋身与方形的底座相连,整体造型上圆下方,体现了古人“天圆地方”的观念。
㝬簋
㝬簋的腹底有铭文12行124字,是周厉王祭祀先祖、祈求降福的祭文。大意为:“我虽不才,却时刻不敢贪图安逸。我遵从先祖古训,尽力成为称职的君主,施惠于四方。我起用贤达开明之士,继承先王大业。现在我特意制作这件吉金宝簋,用以祭告显赫的诸位祖先以及那些有文德的先贤。先祖先贤们,希望你们好好保佑姬周王室,给我们赐福,教导我们图谋伟业的智慧。我将永远虔诚祭祀,用来祈求长寿。”
铭文讲述了周厉王㝬如何尊崇祖先、勤于政事、治理天下。然而,史书记载的周厉王,是与桀、纣齐名的暴君。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周厉王?据研究,周厉王的“专利”更多是一种为挽救王朝的衰亡而加强王室财政的举措。改革触动了大贵族的利益,以失败而告终。其实,历史上真实的周厉王与史官笔下奢侈专横的暴君形象或许存在相当大的差异。而㝬簋铭文为大众重新认识周厉王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从辽宁自驾游而来的于学军和张红夫妇俩在㝬簋前驻足良久,他们感慨道 :“太震撼了,原来这么多国之重器都出土于宝鸡,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何尊、逨盘、逨鼎等国宝级文物,仿佛带领我们穿越到几千年前,去感触那些真实存在的历史。”
礼仪食器内的脉脉温情
“这个是2012年出土于宝鸡石鼓山商周墓地三号墓的乳钉纹簋,这是陕西地区商末周初最流行的盆式簋,而器身上整齐排列的乳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如今的时尚元素‘铆钉’。”郑苗指着眼前如大碗般的青铜器向记者介绍道,商代簋纹饰细密,多为圆形,侈口、深腹、圈足,到了商代晚期,双耳簋开始增多。
乳钉纹簋
在展厅内记者看到,1981年在宝鸡市纸坊头出土的弓鱼伯双耳方座簋,造型华丽,方座上翘出的牛角弯曲锐利,霸气十足。据介绍,这个双耳簋的装饰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是平雕云雷纹,第二层是高浮雕的兽面和夔龙,第三层是双耳、扉棱、牛角等圆雕。可以说,整件器物具有冷峻神秘的气质,簋内底铭文“弓鱼伯作宝尊簋”六个字,舒朗端庄,稳重大气。
弓鱼伯双耳方座簋
再看1976年出土于扶风庄白村一号窖藏的疒兴簋,比之前记者看到的簋多了盖顶。盖顶有圈足状把手,双耳为兽首屈舌形,兽角呈螺丝状,矮圈足下连着方座,座的四面各有窗棂形开孔。器身饰有直棱纹、云纹、窃曲纹等。疒兴簋器盖同铭,各为44字,记叙了兴疒的先祖及父亲掌管王室威仪,兢兢业业。于是兴疒受到周王奖励并赐佩饰等特铸此簋,以此祈求多福。
“其实,在青铜簋中,我们也能感受到人们之间的脉脉温情。”郑苗解释说,比如簋的铭文,就表达出青铜器主人对母亲的感恩。这件器物的腹底与盖子内壁铭文相同,记叙的是周穆王时期周人与淮戎之间的一场激烈战事。在这场战斗中,毫发未伤。他认为自己受到了母亲的护佑。为了纪念这次战斗,也为了报答母亲,他为母亲铸造了这件宝簋,以示对亡母的感激之情,并希望这件青铜器能被子孙世代珍藏。
除了为母亲做器,还有为妻做器的。1974年出土于宝鸡贾村公社上官村的夨王簋盖,盖内的铭文是“夨王作郑姜阝尊簋,子子孙孙其万年永宝用”。意思就是夨王为妻子郑姜所做的器物。“从这件青铜器中,我们不仅能感受到夨王对妻子的深深怀念和爱恋,也能知晓那个时代通过贵族间异姓联姻的通婚制度,从而实现不同族群的相互融合。”郑苗补充说,彰显夫妻间浓浓爱意的还有弓鱼伯双耳双环簋,这是三千年前的一对“情侣簋”,在茹家庄一号墓和二号墓各出土一个,是弓鱼伯送给妻子井姬的礼物。
记者在展厅还看到一组精美的五鼎四簋,据介绍,这是1974年在宝鸡市茹家庄一号墓出土的儿簋,是弓鱼伯为自己的妾——名叫“儿”的女子所做的器物。从这组器物中,能看出弓鱼伯的等级较高,弓鱼伯对妾也是爱意满满。
岁月经年,斗转星移。一件件精美文物,逐渐揭开时代的神秘面纱,拉开历史的层层帷幕,让那些凝刻在民族血脉中的远古记忆,在与青铜器的对话中被唤醒。(宝鸡日报全媒体记者 罗琴)
编辑:李雪彤